我遇见春姑娘的时候,太阳的第一缕光芒正轻抚着广场冰冷的地面,嗖嗖的冷风被和煦的光亮扫走。我看着出站口,缩着脖子,脸不自觉偏向了左侧,身子顿时如泡在微热的水中一般舒展,毫无压力。
那个方向,站着春姑娘!
她盈盈笑着,快走了几步,转又呼哧着热气,两臂微张,如裹着黄衣的企鹅般站立不动。我赶忙迎上去,她的美恰如冬日的阳光,温暖而不耀眼,扫去等待的冰凉。
“你是春姑娘?”
“你是冬先生?”
我们不约而同地问出口,转又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。
我迈起左脚,余光一瞥,她也踩着驼色的雪地靴踏起了左边的脚步。
“你怎么知道那是我?”
“你怎么知道那是我?”
我们不约而同地问出口,转又不约而同地地捂嘴一乐。
“猜的!”
“猜的!”
我们不约而同地回答,转又不约而同地弯腰大笑。
我在右脚将要前探的前一刻,身子扭转,她的右脚也没有迈出去,干净的脸庞瞅着我。我的一颗心狂跳不止。
我们又是不约而同地弯嘴一笑,她的小手被我攥着,此刻,我觉得我牵着千年的熟悉,尽管,五分钟之前我们还是陌生人。
当我们回忆起这段相识场景,我会说。
“咱们当时的一见钟情,完全来自于你冷我也冷,为了抵抗严寒,肾上腺素加速分泌,多巴胺躁动,这有着充分的科学根据,叫做吊桥效应!”
我说得没错,车站接人,接得又是陌生人,我不愿失了礼数,自然无法呆在吹着空调的车中,只能站在出站口迎人。而她旅途奔波,下车出站,车外的凉风一吹,冷热之间,激素又怎么可能分泌均匀?
她会往我嘴里塞上橙子,塞上橘子,塞上柚子……塞上她正吃着的东西,两支白皙温润的手指贴着我的上下嘴唇,将我掉书袋的嘴巴一合。冷哼一声,偎在我的肩膀旁。
“我觉得,我们肯定早已相识多年,说不定就是你的脑电波和我的脑电波天天在梦中打架,亦或是前世今生。这种奇妙的现象科学上尚未有明确解释——老公!拿诺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!”
这个时候,我的手总会不老实地在她背上弹跳。
去他的吊桥效应!
爱情如此美妙,为什么非要解释?
真要解释,我情愿相信,我们相合的五指,早已让我和你心连心跳动了一世又一世。
PS:记得一个朋友曾经告诉我,他很希望能和自己的爱人心心相印,默契非凡,当他站在车站广场的时候,能够感觉到爱人走来的方向。。这种感觉确实很棒,我也很向往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