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事,那些人——逝去的故事【二】

那些事,那些人——逝去的故事【二】

孤独是一种滋味,身旁的这个男孩我或许从来就不曾了解,有着那样热烈中含着忧郁眼神的男孩,又则能通过一言一行那么简单明白。听着他略显无奈的语气,我知道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,许多事情积郁在心头,偏是无人能听,偏是无人能解。突然有着一种抱住他的冲动,心不禁跳动快了些,我偷偷看了看他,他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,却感觉不到眼神的聚焦,心头泛起一股莫名的妒意。

“也自那之后,我似乎将自己封闭了起来,也自那之后,我似乎开始变得既坚强又脆弱。我开始因为很小很小的事情哭闹,谁也哄不好我,有时候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,伤心些什么。”他的目光很深很深,我能从那眸子里面看到一片空洞,也能从那一片空洞中看到一丝火红亮光,甫一接触,我又垂下了目光,而他则滞了片刻复又望向远方。

“于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我和她就再也不往来,忘记了她的样子,只记得小时候曾经有这么一个邻居玩伴,而对她唯一清晰的记忆就是那次玩过家家。而我,变得内向,曾经机灵活泼不见了,好强坚强不见了,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,一个还没有上学前班的孩子就已经开始将一些事情放在心头,成为了只属于自己的秘密。也理解了那个时候自己为什么那么脆弱那么容易哭,毕竟是小孩子,毕竟很多事情选择了自己去承受。”

我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心灵的一阵颤抖,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,当我触碰到一块冰凉时,他和我目光相对,我错愕,他也错愕,他的手开始变暖,目光也流出一抹柔和。我垂下头,看着他裸在外面的手,情不自禁地靠在了他的肩膀,将他的手,我的手埋在我的怀里,腹部羽绒服因为坐着而形成的皱褶,带着我想给他的温暖。

好久,他没有说话,我抬起头,忽的感觉到一阵冷,离开了他的肩膀的脖颈被舞下了雪花沾染了冰凉,看着他,呆呆了一会儿。

“小叶子,你是我懂事以来第一个让我敞开心扉的人,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将心里话告诉的人。”迎上他的目光,已经冰凉的身子感觉到了一阵暖意,慢慢感觉有些火热,不知道该说些甚么,却又潜意思将他的手抓得紧了几分。他翻过手,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。

“咱们回去吧,这里冷。”
我心里突然感觉一阵空荡,摇摇头,重又靠在他的肩上,紧贴着他的身子仰起头,盯着他看,将另外的一只手也抓住他的右手,搂在怀中。他伸出左手,靠近我的脸,想要摸摸,却放到了自己的脸上,笑了笑,又放回了兜里。

“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,却又养成了那样子的性格,时喜时哀,时乐时叹,连自己都不知道所为何事,所为何因,但却那么自然的有了各种情绪。”

“你知道吗?我曾经有一次下雨,站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,听着雨声哗哗的声音,感受到雨滴洗过叶子滑到我的头发脸上,我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,那个时候我绝对不到六岁。而也是那个年龄里,我一哭就是好几个小时,谁哄也不听。好矛盾的两种性格。”他笑了笑,很舒心的感觉,我却有些心疼。

“到了学前班,上了小学,我越来越封闭自己,但是又很能和周围人打成一片,在人前,可以一起玩乐打闹,可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”

他抽出手,撑起我的肩膀,我坐直看着他,碰到他坚定而熟悉的眼神。

“直到遇见了你。”